讲述人:邹小坤(化名) 男
32岁 单位职员 柳州人
看上离异的她
一个没有婚史,长相、为人和收入都 不错的男人,随便就能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为妻,根本不需要娶个有婚史、生过孩子的女人。可当爱情降临时,你是不会计较对方有过什么经历的,更不会计较她是妈妈。
27岁那年,我已对家人给我安排的相亲麻木了。圈里的朋友经常拿我开玩笑,说等我的相亲女性总数突破20人,大家就开香槟庆祝。我当时嘲笑他们:“20个算多啰?50个才值得庆祝吧!”想不到一语成谶,见了20多个女人,还是没有相中的。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乌鸦嘴。
命运就是这么奇妙。旁人认为不可能的事,偏偏发生在我身上了。有一次聚餐,淇滨也参加。她第一次在我眼前出现时,我被她的成熟气质吸引了。朋友见我一直盯着淇滨看,给我泼了盆冷水:“淇滨离过婚、有过孩子的,她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。”看着淇滨,我悄悄告诉朋友:“遇见她,我什么标准也没有了。”朋友被我的话吓到了,愣愣地看着我,许久没反应过来。
待朋友反应过来,我已趁机挪到淇滨的邻座。淇滨比我大两岁。她看着一桌子的俊男靓女不由感慨:“看见你们打打闹闹,好羡慕。年轻真好!”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伤感,于是赶忙安慰:“年轻不是看年龄,是看心态。你和我们一样,都好年轻的。”听我这么说,淇滨很开心。
那顿饭我吃得特别兴奋。饭局结束,我马上向朋友问淇滨的电话,打算追求她。朋友好意提醒:“淇滨刚进我们的圈子,大家对她的了解很少,只晓得她离过婚、有孩子,你是不是应该谨慎点,莫冲动。”
我知道自己有点冲动,但就是控制不住对淇滨的好感。无奈之下,朋友帮我和淇滨牵了线。我信誓旦旦:“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!等着喝喜酒吧!”朋友还是不看好,淡淡地说了句:“但愿。”
我就是这样一个人。别人越是不看好,我越是要做到。通了几次电话,我鼓起勇气向淇滨告白。淇滨似乎已有心理准备,她说想见面。我欢欣鼓舞地前往。见面时,淇滨一直安静地看我的五官,仿佛想从我的五官读出我们的命运:“我想做个试验,如果成功,我们就在一起。”
“要做一万个试验,我也配合你。”这是我的心里话,为了能和淇滨在一起,我真的什么都愿意。淇滨莞尔一笑:“你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,我想看看自己对你有没有感觉。”“就是这个试验?”我万万没想到,淇滨所谓的试验竟然这么简单。我平静了心情,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。
月圆之夜的求婚
我永远不会忘记。 那是周末的傍晚,太阳快下山了。我们坐的位置被霞光照得很暖、很红。安静几分钟后,淇滨突然开口:“你的心好暖。”我以为她在说我的手暖:“挨 太阳照这么久,手当然暖。”淇滨皱了皱眉头给我提示。“你刚才是不是讲我的心好暖?”我恍然大悟,欣喜不已。淇滨害羞地点了点头。“你喜欢心暖的男人 吗?”我直截了当地问。淇滨没有回答,而是羞涩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答应了?”我不敢相信淇滨这么轻易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,所以一再确认。淇滨调皮地反问我:“答应什么啦?”我哈哈大笑,把她放在咖啡餐桌上的手抓得紧紧的:“答应做我的女人啊。”
那天,像在天堂。但是没过几天,我被现实拉回了人间。淇滨要带我去见她儿子。虽然她已和孩子沟通好,孩子也同意她寻找另一半,可我还是很紧张。最可笑的是,见面当天竟然是孩子在活跃气氛,我这个年近30岁的男人似乎变成了小孩子,需要淇滨和孩子帮我缓解紧张。
“我跟你仔绝对合得来。”见面结束后,我得出这样的结论,坚信孩子绝对不会 成为我和淇滨之间的问题。淇滨也很高兴。她说她那边的障碍已全部清除,接下来就看我怎么说服我的家人同意我们在一起。我拍了拍胸脯向淇滨保证:“我这边绝 对没什么问题,我是单独的户口本,想拿出去领结婚证,简直太容易了。”淇滨还是有点担心,觉得没有家人的祝福不好。 此后一个月,我几乎每天都和家人沟通,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安排淇滨和我家人见面。通过短暂地了解,我的家人渐渐放下对淇滨的成见,不再对我们的恋 情设置障碍。不过,我的父母还是希望我对结婚的事谨慎些,至少正式做这件事之前,务必通知他们,我开心地答应他们“一定做到”。
一天晚上,我们一起坐在庭院里。淇滨说到 她读书时的梦想,就是心爱的男人月圆之夜向她求婚。我的耳朵竖了起来。看着天上的明月,我单膝跪在淇滨的面前,请求她做我的妻子。淇滨一开始哈哈大笑,直 说“别闹了”。见我迟迟不站起来,她的目光变得温柔,她终于相信我是认真的。
第3天是上班日,我和淇滨直接在她的老家领了结婚证。手拿结婚证,我的心情很激动。当我把结婚的消息告诉父母时,他们的口气很不悦。但是生米已煮成熟饭,他们再不悦也无济于事。
疑似旧情复燃
淇滨的孩子叫小标。我和淇滨结婚那年,小标刚上小学,小标和淇滨的前夫阿冈一起生活。按照离婚时的约定,淇滨每周都可以和孩子相聚。虽然我和小标之间没有隔阂,淇滨还是希望周末珍贵的一天是她和小标的独处日。我尊重淇滨的这个决定,一到周末就自己安排别的节目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淇滨和小标相聚当天都会晚归,而且越来越晚。有时她很晚还会接到电话,一打就 是很久。我好奇,询问对方是谁。淇滨坦然地把手机拿给我看,说是小标的爸爸。“我和他能聊什么,不就是孩子啰!”淇滨丝毫不怕我询问,说阿冈是一个对我们 完全没有威胁的人。
确实,知道对方是阿冈,我也放松了警惕,觉得他对我一点威胁性也没有,所以无论他和淇滨聊多久,我都不再干涉。真正意义上有警觉,是在周末淇滨晚归的一天晚上。那天,淇滨回得实在太晚了,我特地下楼到小区等她。我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闲逛,迫切希望她的身影快点出现。
我终于看到淇滨。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,他不是别人,正是阿冈。因为淇滨晚归,阿冈送她回来,这件事不难解释。没想到的是,淇滨进小区后,阿冈 也跟着进来了,他一把拉住淇滨的手,把她拉到小区的隐蔽角落,不顾一切地亲淇滨。光凭这些判断,淇滨可能是被强迫的。谁知几秒钟后,淇滨竟然开始迎合阿 冈,还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。此情此景,看得我心碎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画面,于是悄悄上了楼,全当什么也没看见。进屋时,淇滨的嘴里哼着小曲,心情很好似的。“今天和小标玩得怎么样?”我主动问。“玩得很开心啊,所以回来晚了。”我很想揭穿淇滨——其实半个小时前她已回到小区,半个小时里,她和阿冈还做了什么?
那晚,我辗转难眠。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淇滨摊牌,却又担心她是有苦衷的。如果她真的是被强迫的,我不仅不关心她还怀疑她,她一定会对我失望。想了想,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。
夜深,我们每个人都将回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,褪去外表,还原自己。是房间,保护着我们的隐私,保护着我们的情绪,也保护着我们的私人空间。而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空间里,会有一个怎样的真实自己呈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