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门口的送别

　　妈妈几欲泪奔，爸爸眼神中有不舍

　　24日早7点刚过，她就被爸爸“吵”醒了，“今天出发，可不能赖床！”

　　挣扎了半天，薰儿才挺着爬起来。要知道，这个暑期，薰儿一直是看电视到凌晨，睡到大天亮的。

　　简单洗漱，习惯性地略过早饭程序，直奔妈妈房间。

　　赵娜说，从22日晚上7点多开始，她就浑身没劲儿，胃疼，还有些发烧。可能是因为女儿要走，上火了。薰儿拿来热水袋给她暖胃。“还是女儿想得周到，妈妈就盼着这个呢！”

　　“妈妈，我会想你的……”薰儿又抱着妈妈，在床上粘了一会儿，才去收拾行李。

　　此情此景如同催泪弹，“不能哭，这样只会给孩子拖后腿。”赵娜提醒着自己，故作平静。

　　夫妻俩原本想把孩子送到双阳，苦于赵娜身体不适，又担心女儿到时候临阵脱逃，狠狠心，“就在家门口送别吧。”

　　“妈妈不去送你了，到那边乖乖听话。跟着姐姐学，妈妈相信你都能做好的！”赵娜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，是爱人送的女儿。

　　“好好表现，结束时，妈妈、爸爸去接你！”虽然，爸爸的话不多，话也是笑着说，但从他的眼神中，读出了不舍。

　　“我能不能在这呆两天就回家？”

　　以前去过农村的亲戚家，只停留了一天

　　薰儿是手捧着一本玄幻小说，上了车就闷头看书，我们找话题聊天，她也只是点头、摇头。直到我们问她，要不要来点吃的，否则到了张家之后就没有这样的“待遇”时，她来了根香肠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，“不爱吃早饭。”

　　中午在路上吃饭时，薰儿看着菜单皱着眉，没有特别爱吃的，但听说接下来的几天吃肉的机会少，她点了道鱼香肉丝。

　　饭后，大家去给张家买水果，途中，薰儿进了路边的“2元店”，“如果要是下田干活，应该买顶草帽。”选中了一顶帽子，7块钱，不过，结账时，她小声跟我们说：“我没带钱，姐姐，先帮我买了，回去我就还给你。”

　　车子开进佟家村四队，张振和柳相芳夫妇带着女儿张丽元，全家出门迎接。

　　经过近两小时的路途，原本与我们开始熟络的薰儿，一下车，又腼腆了，“叔叔，阿姨，姐姐……”声音轻轻的。张家人喜笑颜开。“好孩子，一看就优秀。”柳相芳说，并鼓励丽元拉着妹妹进屋。

　　同样腼腆的丽元笑着不说话，陪在薰儿身后，参观她的家。一块小院，几只鸡，30多平方米的小砖房，屋后一片菜园……小家有些简陋，丽元怕委屈了薰儿，对她说：“我会陪你的。”

　　“这里的条件比我想象的好。”薰儿偷偷跟我们说，“但是我能不能在这呆两天就回家？”她说，以前去过农村的亲戚家，只停留了一天，这次要过一周，而且没有妈妈在身边，她担心撑不住。

　　听到作息时间，崩溃了

　　“晚上八九点钟睡觉，早上三四点钟起床”

　　整理行李时，薰儿掏出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，对在一旁帮忙的丽元说：“我听妈妈说，你身材和我差不多，我就按照我的身材给你选的，送给你。”

　　“谢谢。”丽元很惊喜，在身上比了比，“眼光真好，很合身。”

　　我们问薰儿，买这份礼物是妈妈出资还是用自己的“私房钱”，她调皮地说：“你猜！”

　　柳相芳讲起了农村生活的日常作息：“晚上八九点钟睡觉，早上三四点钟起床。”

　　正在整理行李的薰儿很崩溃，“我放假之后都是半夜1点左右才睡，早上要睡到8点半……”

　　柳相芳连忙更正：“那我就给你们两个姑娘优惠点儿，早上5点起就行。”

　　“啊……”薰儿一声长叹。

　　帮忙烧火烟尘熏了眼睛

　　进屋滴些眼药水，缓了缓，又回到厨房帮忙，又过几分钟，彻底放弃了

　　下午还算安逸，只是在去厕所的路上，薰儿被成群的苍蝇扰得大叫，但她依靠不断往身上喷驱蚊水，熬过这一关。

　　晚上5点半左右，柳相芳和张丽元准备做饭，薰儿主动进了厨房。妈妈叮嘱过，姐姐做什么，她就跟着做什么，她就帮丽元一起烧火、抱柴火。

　　第一次烧灶台，薰儿看着柴火渐渐烧到灶坑外，惊慌地求助：“火快烧出来了！”丽元连忙递来烧火棍，指导薰儿如何填柴。

　　几分钟的忙碌后，薰儿从厨房走出来，进屋滴了些眼药水：“太熏眼睛了。”缓了缓，又回到厨房帮忙。

　　又过了几分钟，薰儿彻底放弃了，“逃”到院子里逗小猫。

　　她向记者解释，“换你你也受不了，太熏眼睛了。”此时的她，衣服和脸都蹭上了灰。

　　张家迎接薰儿的第一餐，鸡蛋羹、豆角炖肉、老黄瓜、葱蘸酱，薰儿边吃边称赞柳相芳的手艺：“做得太好吃了。”

　　吃完一整碗，薰儿不好意思地又要了半碗饭。全部吃光，薰儿最后一个下桌，心满意足地说：“在家从没吃过这么多。”

　　暮色四合。晚上7点半，张家人都出门看村里人扭秧歌，薰儿跟着看了一会儿，却跑到记者住的地方聊天。问她为什么不回去和丽元一家在一起，她没说话。

　　没多久，丽元走进院子，找薰儿回家。薰儿这才走出去，和丽元一起回家。此时，夜已深沉。

　　(注：赵娜、薰儿皆为化名)

　　新文化报 记者 赵实 董春梅